還有一年,母親聽到一個消息,説旗裏水利局要修攔河大壩,需要土筐。
他們肩挑土筐、鋪土造田,抬石築壩、引水澆地,硬是把一座虎頭山改造成層層梯田,遍地莊稼。
從1958年起,全市各族民眾上山植樹造林,在遍地石頭的山上鑿出洞來,再用土筐抬土,樹苗種下後還得用臉盆、水桶把水運上山。
一個個裝滿泥土和碎石的土筐上上下下飛舞。
就是抬一百來斤的大土筐爬到高高的湖堤上也不怵了。
當時,十一屆三中全會剛開過,我寫道,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委員們,也一定看到過這個高掛的土筐。
百姓用土筐背出新*首座水電站。
當地給莊稼施肥粗糙得很,把肥裝在土筐裏,撒到壟溝就完事了。
一個星期天,父親和哥哥休假從西安回來,在北邊院牆下的空地上選好了井址,準備好了轆轤、井繩、土筐等挖井工具,搭好了井架,開始挖井。
第一天,我拿了鋤頭和土筐跟着村裏的人下了河牀。
家裏的土筐裏竟然長出了瓜秧.
85歲的麻正財老人拄着枴杖在工地上,幹不了重活就幫着撿巖石塊、裝土筐。
一次在窯場抬土,土筐不夠用,她把母親做的“裏兒面兒三新”的棉被給撕了,縫了5個抬土的布兜子……
住在大雜院,到公共水管去打水、抬土筐倒土、冬天安裝爐子、夏天洗刷煙筒……付出了大好年華的大好時光,而且吝嗇不得,非付不可。
父親整理出筆直的辣條,粗的編出了菜籃、草筐、土筐,細的編出了魚簍、蝦簍、鳥簍。
她挑不起來那麼沉重的土筐,就被劈頭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