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少將x邊上尉的故事 樸燦烈趕到醫院的時候，自己也才從前線回來沒兩天。 “邊上尉這次率隊直搗敵*根據地，要不是那場戰役順利拿下，這次的戰爭也不會取得勝利。” *醫領着樸燦烈快步走在醫院走廊裏，大概是被舉國的勝利氣氛所感染，説話時免不了情緒昂揚。 樸燦烈本是焦急擔憂的心情，在看到醫生魔怔一般的*時，產生了絲毫厭惡。 “他人怎麼樣了。”樸燦烈趕緊問道，不想再聽那人介紹邊伯賢的豐功偉績。 醫生有片刻躊躇。猶豫間，兩人已經來到了病房門口。 “他昏迷了幾周，前...(更多)
紙張被雨水浸濕了些許，帶着暈染開的筆跡。 他依然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要急迫地對樸燦烈*——我沒有掉眼淚，我會堅強起來。 樸燦烈想起剛才邊伯賢認真而近似懺悔般地劃下那一個問號。
曾有那樣輝煌耀眼的過去，所以才會在失去後更加痛苦不是麼？為什麼認定他天生便是堅強的人，便對他遭受的一切都覺得該理所應當地挺過去？
牀上的邊伯賢睜開了眼——睜開了完好的右眼。 樸燦烈蹲在牀邊，握住了他的手。他不打算説話。他想自欺欺人地傳達給眼前人一個訊息——這個世界本就安靜，無人言語。
樸燦烈對他笑笑，帶着幾分心*。眼前人曾經的驕傲，如今只剩下用固執堅守的零星尊嚴。
醫生殘酷地將病情和盤托出，毫不顧忌牀上的人。 反正他也聽不到了。
——“對不起。我也很討厭現在這樣懦弱的自己。” ——“能不能讓我慢慢來?” ——“我會努力。” 懷中的人像是自己的斷臂維納斯。 他已如此不完整，何必要強迫他去立刻回到原本的模樣？
——人還活着，我便知足了。
似乎邊伯賢生命中僅剩的一點歡喜與安心，全部都給了眼前的樸燦烈。
病房之中，他儘量放輕腳步，然而那步子踏在地板上卻仍顯沉重。 ——這會讓你想起在戰場上義無反顧向前行*的步伐嗎。對了，他們説，你連聽都聽不到了。
——總歸人還活着。
他隨手扯了根草銜在嘴裏，一如曾經那個初入*隊，頑劣卻驕傲的少年。他不經意轉過頭去，卻看到輪椅上的人不知何時也扭過頭來靜靜地望着他。樸燦烈輕挑了下眉，帶着疑問的神*——怎麼了？邊伯賢搖*。——“頑劣卻驕傲的少年”。眼前的他，一如最初。“想挑事？先打贏我再説。”那個男生揚起頭，意氣風發的模樣仿若世間萬物都不放在眼裏。樸燦烈卻不以為意地笑了出來：“就憑你？”對面的男生也笑了：“不相信的話，來試試看。”——那是樸燦烈第一次見到邊伯賢。
那些遠離了戰火的人們，會逐漸變成最殘酷的人心。即使並不帶惡意，但假若他們在電視上看到這樣的自己——形同虛設的雙腿，殘缺的斷臂，被眼罩遮住的醜陋的左眼，凹陷下去的喉部，以及臉上巨大的疤痕。天啊。我們國家的英雄是個怪物。
國文精選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