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使人心服口服,不會背叛,那就必須做到“卮言日出,和以天倪”。
莊子曾用“酒杯中的水”來狀述語言,從而創造出“卮言”這個詞。由於容器不同,水的形狀亦隨之而異,這種沒有固定形狀、隨器而變的*質正是莊子對語言的本質的理解。那麼,盛裝語言的容器究竟是什麼呢?曾經建構了符號學(semiotics)的美國思想家皮爾斯(Charles Sanders Pierce)以「詮釋體」(interpretant)這個字來概括那些「能瞭解某種符號(sign)代表某些對象(object)的人」。所謂詮釋體,正是受到某個業已成形的語言系統所制約的族羣;質言之,一旦某人瞭解了某符號指涉着某對象,某人即已隸屬於這個語言系統,他也就不可能自外於莊子所稱的那個「盛裝語言的容器」。
“卮言”在語言形態上可以分為悟道之言、體道之言和“言無言”三個層面,成為莊子及其學派的基本言説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