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調筆撥絃當筵度曲;他也曾敵眾我寡砥柱中流。寶馬雕鞍,粉郎風流,閨中梨花瘦;殿前封侯,英雄杯酒,笑解帝王憂。看温郎,人間誰出其右?” 可惜隨着温商堯重創後棄武從文,那首曾經穿閻越巷、令無數少女芳心初萌的《温郎謠》,深宮之中的少年天子已經無緣聽見了。 八歲懵懂坐上帝位的杞昭即將成年,面臨“外戚篡權,外邦進犯”的時事政局,親政之路實是舉步維艱。革新除舊羽翼自豐的過程中他漸漸發現
放眼盡是植於荒野的老樹,枯枝眾雜參差,瞥然相見好似匍匐蹲踞於的獸類,一旦為寒風拂過則嗚咽呼嘯,愈加瘮人。
轉眼花洗鉛華,萬木蕭疏,京師落下了第一場入冬以來的大雪。春的細雨雛鶯,夏的濃翠啼鳥,秋的綠蟻寒蟬,皆覆上一層冬的莽莽皚皚。整座長安城彷彿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漸入暮年,發已蕭然脊已彎。
夜*重,春意濃,流螢點點。款款清香時沉時浮,四處海棠豔絕人寰。
嬌紅半露、香蕊微吐,春來花發幾枝?
多少痴狂往事一夕襲來。似濡濕的錦箋難以漆畫墨書,一筆丹青,一筆玄黃,轉眼涴成一片污濁;又似那梅天風雨淅淅浥浥,揾不盡,剪不斷,遂成一地相思。
那些暮春的綠裳瓊樹、那些仲夏的紅粧花簇,俱已為白雪覆蓋白霧浸淫,蹄過留痕。
秋水望穿,春風不解。
朝暮不倦更替,街頭的垂柳綠了又黃,秋之澄淡漸漸奪了夏之暑熱。
春寒漸生,斜陽添愁
偏偏暮*也來得快,一眨眼功夫竟是細雨坌並,殘陽如血。
一城之巔,四野風光豁然可睹,盡收眼底。日暮酉時,斜陽鋪平城郭。炊煙輕颺,柳絮隨風,飄飄漾漾若一斛清泉,逶迤蜿蜒。極目盡頭,一隻鷹正羽翮舒振搏擊長空,何其自在而又何其令人生羨。
水雲清穆,四下葱蘢間唯有禽雉交鳴此唱彼和,竟賽過多少人間的歌聲喧闐,笑語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