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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青年小説家的信》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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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青年小説家的信》經典語錄

在我們所熟知的拉美作家中,最著名的當數博爾赫斯和馬爾克斯,第三位應該説就是略薩。他們曾深度影響過*當代的年輕小説家,乃至決定過*當代小説寫作的某種走向。十幾二十年過去了,今天來讀略薩的這本寫給年輕作家的書《給青年小説家的信》(趙德明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4年10月版),對早已進入中年的我們來説算是重温,而對現在的風流少年而言則是初讀。我很難猜測年輕讀者的感受,只是有一種直覺,這本書或許並不能激發初讀者如重温者的那種感動和共鳴了。在我們當下的這種文學時代,這本書所崇尚的文學信念和*探討精神,可能會顯得過於“古典”,甚至有些不合時宜。這本書真的能夠指引我們接近文學嗎?它對青年作家真的會有實際的價值嗎?

全書由十二封信的形式組成。除作為“附言”的末信外,第一二封信談的都是些“大道理”,第三至第十一封信則具體探討(長篇)小説的語言、風格、空間、時間、視角等等敍事形式和技巧問題。從純粹實用的角度來看,寫作者主要關心的恐怕都會是後者涉及的那些具體問題。確實,略薩在這本書的大部分篇幅裏都在努力探討寫作中的具體問題,他是在用自己的文學經驗和理論素養指導年輕作家掌握寫作的技巧和克服文學的障礙。不過,他所説的一切,其實都有一個基本的前提,即文學的才能必須首先建立在寫作者的大量閲讀和寫作實踐之上。這隻要看略薩所同時提及並憑藉的眾多作家作品的名單即可一目瞭然。相對於理論而言,閲讀和寫作無疑是更重要的。理論可使人獲得抽象的明白,但真正的文學悟*在我看來只能產生於具體的閲讀和寫作之中。這也正是文學常常會難以言説的原因所在。如略薩所説:“即使在評論是非常嚴格和準確的情況下,也不能窮盡創作現象的研究,也不能把寫作的全貌説個明白。無論什麼成功的小説還是詩歌總會有某個因素或者領域是理*批評分析無法捕捉到的。因為文學批評是在運用理*和智慧;在文學創作中,除去上述因素,往往還有以決定*的形式參加進來的直覺、敏感、猜測,甚至偶然*。它們總會躲開文學評論研究最嚴密的網眼。”(附言)一句話,相對於文學創作的無限可能*,理論評論不能不是極其有限的。

但是,即便如此,文學仍然有其不變的、恆定的乃至是最根本的要素。這是理論要加以闡明和表達的,同時也是略薩在這本書裏列為首要內容而要求青年作家牢固建立的信念。如果説略薩的那些關於形式和技巧的所有説法,不難從別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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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什麼是一個真正的作家?實際上,虛構從定義上説就是謊言——一種非實在的偽裝現實;實際上,任何小説都是偽裝成真理的謊言,都是一種創造,他的説服力僅僅取決於小説家有效使用造成藝術錯覺的技巧和類似馬戲團或者劇場裏魔術師的戲法 小説家的真實*或者真誠態度就在於此:接納來自內心的魔鬼,按照自己的實力為魔鬼服務。

文學抱負不是消遣,不是體育,不是茶餘飯後玩樂的高雅游戲。它是一種專心致志、具有排他*的獻身,是一件壓倒一切的大事,是一種自由選擇的奴隸制——讓它的犧牲者(心甘情願的犧牲者)變成奴隸。如同我那位在巴黎的朋友一樣,文學變成了一項長期的活動,成為某種佔據了生存的東西。它除了超出用於寫作的時間之外,還滲透到其他所有事情之中,因為文學抱負是以作家的生命為營養的,正如侵入人體的長長的絛蟲一樣。福樓拜曾經説過:“寫作是一種生活方式。換句話説,誰把這個美好而耗費精力的才能掌握到手,他就不是為生活寫作,而是為了寫作而生活。”

詩歌可能是一種感情強烈的文學種類,它淨化到了純粹的程度,可以沒有半句廢話。小説不行。

小説的説服力恰恰追求相反的東西:縮短小説和現實之間的距離,在抹去兩者界限的同時,努力讓讀者體驗那些謊言,彷彿那些謊言就是永恆的真理,那些幻想就是對現實最堅實、可靠的描寫。這就是偉大小説所犯下的最大的欺騙行為:讓我們相信世界就如同作品中講述的那樣,彷彿虛構不是一個被沉重地破壞後又重建的世界,以便平息小説家那種本能——無論他本人知道與否——的弒殺慾望(對現實進行再創造)。

當小説中發生的一切讓我們感覺這是根據小説內部結構的運行而不是外部某個意志的強加命令發生的,我們越是覺得小説更加*自主了,它的説服力就越大。當一部小説給我們的印象是它已經自給自足、已經從真正的現實裏解放出來、自身已經包含存在所需要的一切的時候,那它就已經擁有了最大的説服力。

真正的幻想文學不是深思熟慮的,不是決定寫幻想*故事的作家頭腦清醒的行為產物。

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謊言還是“謊言”,是造作,是隨心所欲但沒有生命的編造,它活動起來沉重而又笨拙,彷彿蹩腳藝人手中的木偶,作者牽引的細線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人們看到了人物的滑稽處境。

敍述者的沉默必須是意味深長的,必須對故事的明晰部分產生顯而易見的影響,沉默的部分必須讓人感覺得到並且刺激讀者的好奇、希望和想象

文學家寫散文,正規的散文,語言純正的散文;如果散文缺乏趣味的調料、沒有快活的企圖、諷刺、傲慢和幽默,那就一錢不值。

類似我這樣的情緒常常會白白浪費許多青年的抱負,因為他們生活在這樣的國家裏:對於大多數人來説,文學算不上什麼大事,文學在社會生活的邊緣苟延殘喘,彷彿地下活動似的。

任何題材都可能好壞兼而有之,這不取決於題材本身,而是題材通過形式、即文字和敍述結構具體化為小説時所改變的東西。是具體化的形式使得一個故事變得獨特或平庸、深刻或膚淺、複雜或簡單,是形式可以讓人物變得豐滿、*格複雜、似真非真,或者讓人物變成死氣沉沉的臉譜和藝人手中的木偶。

虛構不是歷史的畫像,確切地説,是歷史的反面,或者説歷史的背面;虛構是實際上沒有發生的事情,因此,這樣的事情才必須由想象和話語來創造,以便安撫實際生活難以滿足的雄心,以便填補人們發現自己周圍並用幻想充斥其間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