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見多了生活種種,被時代的噪音變成了聾子,他覺得莎士比亞很有可能是對的,説的是實話:不過只是就他的時代而言。在世界還更年輕的時候,當神祕和信仰還當道的時候,很有可能魔鬼也許也有良心。但再也不是了。世界在前進,變得更科學,更實際,很少再被古老迷信控制。暴君也在進化。也許良心不再有進化功能,因此被剔除了。如果能穿透現代暴君的皮膚,一層一層地深入,你會發現肌理沒有變化,包裹在內的冷酷更加冷酷了;找不到良心可以深藏的洞穴。
他想起了扎克列夫斯基,還有那座“大房子”,以及誰可能會在那裏取代扎克列夫斯基。應該已經有人這麼做了。從來不缺扎克列夫斯基們,這個世界不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子造起來的。可能抵達理想世界後,確切地説,那差不多是兩千億年後,扎克列夫斯基們就不需要再存在了。 時不時地,他的腦子拒絕去相信發生的事情。這不可能,因為從來不可能,就像少校看見長頸鹿時這麼説。但這是可能的,它也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