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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淹沒和被拯救的》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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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淹沒和被拯救的》經典語錄

本書是意大利最具知識分子良心的天才作家普里莫•萊維的最後作品。萊維以生命完成了對納粹暴行的見*,他的簡明易懂的作品是對生活奇妙的讚頌,*了人類的精神無法被戰勝,以及人類通過富有意義的作品、道德和藝術擊敗死亡的能力。

人們一定記得,當時距離奧斯維*解放僅僅過去了15年: 我這本書的讀者正是“那些人”,而不是他們的繼承者。之前他們是*者或冷漠的旁觀者,而現在他們將是我的讀者:我要將他們逼進困境,把他們綁在鏡子前。算賬的時刻到了,攤牌的時刻到了,而最重要的,對話的時刻到了。

我並不相信人的一生必然存在明確的目的;但如果我思索我的生活和我直到現在才為自己樹立的目標,我認為在它們中只有一個目標是明確而自覺的。而它就是:去作*,讓德國*聽到我的聲音,去“迴應”那個在我的肩頭擦手的“卡波”、潘維茨博士,那些絞死尤爾提姆的人,以及他們的後代。

——普里莫•萊維

我們時代最重要和最有天賦的作家之一。 ——伊泰洛·卡爾維諾

萊維的*詞超出一般體驗。他的敍事是複雜、敏感、沉靜的。它通常比其他人的回憶錄“更冷靜”——這就是為什麼當它突然帶着抑制憤怒的能量而迸發熱情與閃光時,比所有的回憶錄都有力的原因。 ——託尼·朱特

萊維的最後一部宏偉鉅著…是對他所有作品濃縮而優雅的總結。 ——《紐約客》

關於猶太人、德國人、大*及其它相關主題的著作。它是一場令人沉思的討論,雖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被我們理解,但它遠遠超越了我們理解的極限,就像我們無法開啟的古代文明的石頭廢墟。 ——《紐約書評》

人生接近尾聲之時,萊維越來越堅信人們會忘記大*的教訓,彷彿這場大*只是人類歷史中司空見慣的暴行之一。《被淹沒和被拯救的》一書是在四十年之後對納粹種族滅絕意義的*鬱思索。 ——《紐約時報》


經典語錄

我們的記憶並非鐫刻在石頭上,隨着時間流逝,它們不但會漸漸消失,還會經常改變,甚至會增長,與不相干的記憶糾纏成一團亂麻。

集中營的“被拯救者”們並非最優秀的人……更合適的説法是,那些最糟的人倖存下來:自私者、麻木者、“灰*地帶”的合作者、密探們,也就是説,那些最適應環境的人,而那些最優秀的人都死了。

我從來不知道如何"以牙還牙",既非出於福音傳道者般的聖潔,也不是因為知識分子的高貴,而是由於內在固有的軟弱無能……在面對一個人類的侵擾和挑釁時,我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在大多數的情況中,解放的時刻既不令人高興,也不令人輕鬆。因為大多數時候,解放的背後是毀滅、*和遭受的痛苦。當他們感到自己重新變*,也就是説,重新肩負生活的重任,人們便能感受到悲傷:失去親人或家人離散的悲傷;身邊人們廣泛遭受痛苦的悲傷;他們自己耗盡了精力卻無*可救的悲傷;在瓦礫堆中,往往是孑然一身,重新面對生活中的種種問題的悲傷。並非“快樂是痛苦之子”,而是“痛苦是痛苦之子”。僅僅對於某些幸運兒,在某些特定的瞬間,或者非常單純的靈魂,脱離痛苦才能帶來快樂,否則總要伴隨一段時間的深深的痛苦。

我打算審視的,是極端體驗下的記憶——受傷或施加傷害。在這種情況下,幾乎具備了能扭曲或抹掉記憶的所有因素:受害或施加傷害的記憶本身就是一種傷痛,因為這種回憶令人痛苦,至少讓人不安。受過傷的人傾向於阻滯受傷的記憶,以免重新激起傷痛。而施暴者則把記憶隱藏在內心深處,不去回憶,以減輕罪惡感。

一些特定條件會造成記憶的扭曲:創傷、其他“競爭*”記憶的干擾、非正常的意識狀態、情緒壓抑、心理阻滯。然而,即使在正常情況下,記憶也在緩慢消退,記憶的輪廓逐漸模糊,只有極少的記憶能殘存下來,這就是所謂生理*遺忘。這無疑是大自然偉大力量的一種,同樣的力量讓整潔變得凌亂,年輕化作垂暮,生命走向死亡。

走出黑暗,人們因重新獲得已被泯滅的意識而痛苦。……我們曾長年累月如牛馬般生活:每天從黎明到黑夜,我們的生活中充滿了飢餓、疲勞、寒冷和恐懼,留給反思、推理和情感體驗的空間早已蕩然無存。我們忍受罪惡、混亂和赤貧,如果在正常的生活中,相同的經歷帶給我們的痛苦要比在集中營中大得多,因為在集中營裏,我們的道德尺度已經改變。而且,我們每一個人都在偷盜——在廚房中,在車間中,在棚屋裏,總之,“從其他人的手中”,從對立面,但仍然是偷盜。有些人(極少數)陷得如此之深,以至於偷盜自己夥伴的麪包。我們不僅忘記了自己的國家和文明,也忘記了我們的家庭、我們的過去、我們曾為自己幻想過的未來,因為,就像牲畜,我們被侷限於現在。

你會不會感到慚愧?因為替代他人而活下來?特別是,死去的那個人比你更慷慨、更敏感、更有用、更聰明、更具有活下去的意義?……這不僅是一種假想,更是猜疑的*影:每個人都是他兄弟的該隱,我們每個人都篡奪了鄰居的房屋,並取而代之。這是一種假想,但它噬咬着我們,它像蛀蟲一樣深深地隱藏在我們的心靈之中。

每個人都擁有不為自己所知的潛力之源,但只有通過極端不幸的考驗,我們才會瞭解自己的潛力是大是小,或是根本不存在。

過於頻繁地喚醒一份記憶,並像故事似地講述它,這份記憶就會漸漸變成一種結晶般的、完美的、添枝加葉的、在經驗中千錘百煉的老生常談。這份虛假的記憶,終將取代原始記憶,並自發地不斷增長。

我們的動機和情感是極度善變的,即使很小的壓力也會導致*的扭曲。在回答“你為什麼這麼做”、“你做這件事時在想什麼”之類的問題,並不存在可靠的*,因為精神狀態的*質是反覆無常的,而記憶本身甚至更不穩定。

(納粹黨人)的確有人故意説謊,冷靜地編造事實,但多數人則拔錨、啟航,暫時或永久地,遠離真實的記憶,為自己編造一個方便的事實。對他們來説,過去是一種負擔,他們為犯下的罪惡(或遭受的痛苦)感到厭惡,願意用另一份記憶替換真實的過去。開始時,這種記憶更替可能完全是有意的,根據一個虛構的腳本,憑空捏造。儘管歪曲了事實,但真實的記憶比它更痛苦。他們向別人、也向自己不斷重複虛構的記憶,真與偽的邊界漸漸模糊。最終,他們完全相信了自己講述了無數次,並將繼續講述的故事,修飾和潤*其中的各處細節——那些不可信的細節,那些與歷史公認事件不相符或不一致的細節——最初的捏造轉變為篤信。